(Stop judging by mere appearances then make a right judgment.)
(不可按外貌断定是非,总要按公平断定是非。)
“十八街之外搜索完毕,无结果!”
“城镇区域搜索完毕,无结果!”
是高深的传音入密,精英教众发来的讯息,顾云水抬眼一看,刚刚回禀指令的几个教众转眼就消失在了几重屋檐后。他移回眼神。
眼前人潮熙壤的街道是古镇最繁华的地方之一,也是藏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最合适的地方,他在这里站了一炷香的时间,倾巢发动的教众已经把这条街探了个遍,每一个地方传来毫无行踪的汇报,他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整整一个上午,他派出了天罗地网一般的指令,东方不败已经贴回了电视剧里的剧情,重新上华山杀了丁勉去找令狐冲,然后关键时刻被田伯光救走。顾云水没什么办法去救,更何况东方不败这段剧情里是没什么危险的,有了危险她自己一个人也能完美解决。他跟东方不败相处了这么久,这么点自信还是有的。
可是林之夏不一样……他皱了皱眉,后面两个新赶来的教众气喘吁吁,也顾不上行礼,跟顾云水摇了摇头,意思是身后的三条街也毫无线索。他烦躁的长出一口气。不在城里?一个大活人能去哪里?
令狐冲把林之夏送下山的那个雨夜发生的种种诡异事情他自然是不知道的,那也超出了一切可能性的思路。顾云水调遣到华山外围监视各个出入关卡的教众还没回禀,暂时不知道情况,可是城内的搜索也只能这样了,如今不管贴不贴合逻辑,也只能做出林之夏不在华山的判断。
只有一夜,一夜的时间,到底能去哪里,剧情明明就一点没变……副教主的头有些疼,他毕竟也一夜没睡,微微侧头声音带着疲倦的问身后的教众。“如何?全城肃清?”
“副教主明鉴……”教众忙了一夜,嗓音都哑了。“弟兄们按着副教主的指令,能找的地方全找了,实在是一根头发都找不到,这华山底下估计也就是咱自己家的分坛和产业没找了。”
这句话当真是无心的,顾云水的眼神却凝聚了一下。“……自家产业?”
“……回副教主的话。”教众行完礼,直起身来。“属下的意思是说,眼下华山唯一没找的地方,就是我们自己的分坛和几处明着做生意的产业。”
顾云水轻轻吸一口气,怎么就忘了这回事。
日月神教家大业大,对着十万教众和虎视眈眈的五岳剑派,没有庞大的资金流动完全不可能运作起来。东方不败上位之后颇有些励精图治的手段,从黑木崖延伸到中原的繁华地区,各个分舵分堂所在的城池都设有数以百计的暗流产业,从酒楼到药铺,青楼,甚至延伸到西域的丝绸和珠宝生意。这些也是日月神教的主要资金来源。光是这点,就不知道超了五岳剑派多少倍。副教主虽然不管这方面的事情,不过底下什么样子也是心里有数的。他想到这里,便问教众。“这里的产业有几家?”
“回副教主的话。”左边那教众是本地的,相当了解情况。
“三家酒楼,四家客栈,还有一间青楼……似水年华。”
……似水年华。
这是个年代久远的词,久到顾云水在这个世界里活了这么久,都忘了这个地方了。
似水年华,华山脚下最大的青楼,东方不败跟令狐冲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一眼惊鸿,一眼终身。
不过现在没什么时间去触景生情什么的,他略略思索一下。“两条街之内的弟兄都变一下目标,先搜似水年华。”
……
“副教主……”一个教众试探性的问了句。“这似水年华可是神教自身家业啊……日圣姑应该不会在这里吧?”
“能查的地方都查。”顾云水看着青楼门口装潢华丽的四个大字,似乎是陷进了回忆当中。但判断终究是冷静的很。“……若是有人知道这里我们不会查,钻了空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们也不用知会老鸨说我到了,随便看看就行。”
这话实在是心思缜密,虽然这青楼是自家产业,不到关键时刻他跟东方不败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人多嘴杂,虽说属下都训练有素,毕竟……
教众推开了门,他眼神里的恍惚一下子消失,黑袍一扬,走了进去。
纸醉金迷的丝竹声,喧闹而嚣然。
顾云水走进去的时候,还是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虽然这地方跟他自己没什么关系,却是一切一切事情的开端和源头。青楼里红绫招展依旧,唯独少了那个倾国倾城的青衣头牌,飞跃舞于红绫之上,引得满堂大采。
东方不败来这里的那一夜顾云水虽然不在,那份绝代的风华却还是让人遐想的。他眼神在红绫上逗留了几秒就移开,似水年华一楼宽敞而毫无遮掩,一桌一桌的客人搂着姑娘猜拳行令吵闹的很,一身脂粉气的老鸨跟电视剧里一样,远远的看着顾云水衣衫华贵大概就要上来打呵呵,顾云水懒得搭理,迈步就要上二楼。
“哎公子……公子!”老鸨从后面赶忙上来拦着顾云水,相当娴熟的往楼梯上一横。“公子您倒是句话呀
……公子是不是外地人有所不知,我们这二楼是客人用的,要不公子先点个姑娘……?”
顾云水皱眉,怎么今天走哪哪不不顺,看着也是东方不败来扮头牌玩过的地方,挑的属下这么不细心,他刚想说两句,就看见左边二楼拐角,一个蓝裙子的身影一闪而过。
是林之夏的那条裙子。
“?!”
顾云水展眉,眼神一瞬间冷如刀锋,左足在地面上轻轻一顿,一袭黑袍轻飘飘的纵上二楼,那水蓝裙子的背影却似乎懵然不觉,接着向前走,对于顾云水刚刚那声轻唤没有任何反应,他轻功不停,到得她身后脚步方歇,伸手扳住她肩头,待看清那姑娘回首,不由得一怔。
……不是林之夏。
姑娘看着不到二十,正是最青春的年华,同样动人的眉眼跟林之夏出奇的相像。而最不同的却是一双眼眸当真是清澈如水,颇有几分不沾人间烟火般的出尘意思,有这种眼神的姑娘在一个青楼里见到,倒是平添几分违和。
她看着突然而来的顾云水,有点不知所措往后退了一步,顾云水从她脸上看到全身,方认出来这条裙子完整的很,不似这几天华山波折,被林之夏弄得缺三少四的那条。
他少有见过这种清澈而勾人心魄的女子,简直都不输林之夏的盛妆妖娆,更何况眉目间又是如此相像……这点时间里老鸨早已经从楼梯上急赶慢赶的跑过来,那个气势连顾云水手下的教众都拦不住。“公子公子,这位楚时眠姑娘是本店头牌,不巧今晚有人点了,公子要不然换个姑娘……?”
青楼头牌?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分明是有人预谋的,拿个长得像的女子就在这里糊弄我……?顾云水冷笑,冷笑时已出手。
这实在是毫无预兆的事情,一团黑云瞬间汇聚着带他从身后到楚时眠面前,闪电般单掌切向她左肩,然后察觉到这个姑娘似乎是真的不会武功,微微诧异手型一绕,从她曲池时和手三里两穴上一掠而过,正是为了测测这姑娘的虚实,在点内官时放了一缕真气,一探之下发现果真没有半分习武的外兆,疑惑的放了心。
楚时眠却有点慌张的看着顾云水。刚刚的几下试探做起来复杂,可是顾云水的武功是在一瞬间完成这些的,旁人只看到他身形一晃,就闪到了似水年华的头牌面前,老鸨看的毛发一立心知今天真是遇上高人了,不由得有点打怵,一副笑脸又换上来。“公子,你……”
顾云水被事情缠的烦躁,实在不想再瞒着身份,看似不经意的转身,却是抬手把袖间的黑木令给老鸨晃了一眼,她脸色顿时就变得发白。“副,副……”
这副教主三个字多亏没喊出来,顾云水冷她一眼,大庭广众之下传音入密。“日圣姑被人掳掠,行踪不明,你这似水年华我懒得差人来找,有行踪的话去分坛挂个名。”
老鸨吓得已经不行,毕竟是日月神教的暗线,众人面前得强作镇定。“顾……公子,时,时眠姑娘今儿个有客……”
“妈妈。”楚时眠小声打断老鸨说,她跟林之夏形似神不似,顾云水的印象里,林之夏从来就没有过这种神态,乖巧的,温柔的,顺从的。“客人走了……”
“你这闺女……快快快上去!”老鸨直接越过顾云水把楚时眠往楼上推。“妈妈都没说话谁让你下来的!接完客就能随便走动了?!这是什么道理?!”
“是,妈妈,我上去。”她顺从得很,老鸨一推就上了楼梯。一双杏眼却还是回头瞥了一眼顾云水。
她淡然回头,清澈明亮的双眸里却带了一丝洞察,然后不疾不徐的上了楼。
周围早有人来遣散围观的闲人,顾云水站在那里没管逐渐散去的人群,和复又响起的丝竹声乐。
他闭上眼睛,疲倦的长出了口气。
……
被软禁的几天沉闷而难熬,没有交谈没有逃走的机会,也没有人回来救我的可能,没有东方不败和顾云水,我自己什么都干不了。一开始还知道掀开车帘看看车外面,到最后连看的欲望都失去,靠着车壁上发呆。只能透着模糊的光线,感受到日月交替,日升日落。却辨不清东南西北,和以后的方向。
前面车帘唯一掀开的时间也就是王然柳菲每天扔干粮进来的那几秒钟,用那种特别得意的眼神瞟着我,我连生气都没有意义,最多能做的也就是装作置之不理。我越不放在心上他们可能就越失望,却不知道我心里是多么想把这两个人打成万劫不复。
为了维护一本书,维护所谓的原著,或者为了争一个CP。这些文明的从现实里穿越过来的人,可以绑架软禁自己的同胞,连最基本的人性都失去,自己却还引以为荣。真是可笑。
路程大概很长,他们是回自己的嵩山派,所以并不急着赶路,我从昏睡中偶尔醒来的时候似乎听到他们的交谈,说是还有两三天的路程,却懒得再听,管它几天径自合上双眼。他们看我大概也不怎么挣扎,就松开了绳子也没管我,反正也逃不走。
这一日阳光灿烂明媚,暖和的像是夏日一样,至少阳光照射到我脸上时是这样。我下意识的揉眼睛的时候头脑兀自昏沉,突然意识到密闭的车厢里射不进阳光,抬头一看,就看见柳菲挑开了车帘在外面,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王然抱着剑站在车前马边,无所谓的耸耸肩。“行了别睡了,到嵩山了,下来啊。”
……
中岳嵩山在当时大概也是个财大气粗的门派,虽说跟东方不败的日月神教实在是比不起,不过看着门脸装潢之类,还有远处的重重屋阁,可是比华山派强太多了,起码有个气势放在那里。下车的时候,车队已经散开了,随行的弟子在拆卸物资什么的,没人管我,我手臂有点凉,瑟缩的捂着站在那里发呆。
山门门口有守卫的嵩山弟子,暗红的短袍。山门后的台阶上同样一列红衣弟子走下来,打头的那个身材壮得很,看脸倒是相当正直,缓步而下的时候王然走上前去,两人笑着一拱手,王然说。“见过陆师兄。”
陆柏?我眉头皱了下,想起这人是嵩山十三太保之一,左冷禅的三师弟来着,外号好像是叫仙鹤手还是什么。陆柏笑着对王然道。“此次送那俩剑宗弃徒回去真是辛苦王师弟了……怎么没见丁师兄?”
王然跟柳菲脸色都稍微变了下,我在远处相当不屑的笑了笑——两个卖队友的,装得倒是人模狗样。王然想了一下,说。“丁师兄路上突然行踪不明,我和柳师妹没什么时间查清……还是等一会拜见师父时再把情况细说。我们这次着急赶路,还不是收获颇丰……”
我看着王然跟陆柏耳语几句,陆柏脸色一变,看向我这边一眼,突然得意的笑起来。“魔教妖女这么容易就手到擒来了……?哈,王师弟可是立了大功啊。”
他缓步走到我这边来,我心里害怕,可是不能被看出来,只能死死盯着他,他比我高了快一个头。“前段时间师兄师弟们还跟魔教月圣姑的手底下交过手,都说天仙似的一个美人儿功夫好的不得了。没想到日圣姑却是个花拳绣腿都不会的小姑娘,倒是真没想到,你们那教主东方不败倒是怎么儿戏治教的?”
花拳绣腿……?我真呵呵。我本来心里就恨怒交集,火气一上来,手倒是不抖了,他说什么我都没法管,但是对东方不败说三道四我无论如何忍不了,我阴着脸看着得意洋洋的他,突然特媚的一笑。
他一怔之下,我左手疾探而出,贴身而上攻他脖颈三处最要紧的大穴。
“之夏,你始终要记着,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葵花宝典就是这个道理,纵观整个日月神教,葵花里的招式其实完全称不上最精妙的,可是练成之后的速度无人可挡。一套武功招式纵然再精妙,给一个小孩学会了也发挥不出来三成威力,可是平平无奇的路数要是用对手看都看不清的速度发挥出来,就必然是稳操胜券了。”
没有紧张,没有把握,没有信心。出手的时候,我脑子反复都是东方不败教我武功时候的这几句话。陆柏也算武学大家,至少原著里是这样,反应机敏的滑步后退翻肘而出,我招式到了一半,直接欺身过去,虚晃一腿,轻跳翻身。我的速度跟东方不败差的太远,没法几丈之外出手对方都看不清,只能靠贴身短打缩短距离来弥补。陆柏连退三步我就立刻连跟上三步,出手全都瞄着眼睛和脖子上的动脉。
眨眼之间已经过了十几招,因为陆柏反射弧太长大概还没想起来拼内力我是完全比不过的。一味的拼招式。王然跟柳菲没料到我会出手反抗,都傻眼了没反应过来。我凌空翻身的瞬间陆柏似退实进,一掌拍到我腰上。还好没用内力只是把我打了下来,我右手余力未消,五指成锥从上至下的猛划,他脸上立刻一道血痕。
陆柏肩头一撞,我浑身立刻就一阵翻江倒海。他直接出手掐住我脖子,把我按到身后的车上,开口显然阴郁了很多,却不是跟我说的。“王师弟,你刚刚不是说这妖女不会武功来着。”
王然还在那傻眼,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柳菲有些干笑的解围。“……陆师兄,这,我们也不知道情况……”
我看着陆柏血痕颇深的脸,心里有种恶毒的**,虽然用指甲刮出来的伤,毕竟也是带内力的,恢复得再好以后脸上估计也要带道浅疤了,这个样子我心里反而轻松不少,憋了好几天的火倒是清了不少,我当着他无所谓的笑起来。“……花拳绣腿?嗯?”
陆柏恶狠狠的看着我,那一刻他眼神是真想把我给杀了,只需要掐着我脖子的手紧一下,他还是老谋深算的,松开了手。“妖女,死到临头了倒是活泛的很……?呵,等掌门到了看你怎么死……”
他一拳打到我肚子上,没带内力却是用了十成劲,我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捂着肚子跪下去。
陆柏抹抹脸上已经流下来的血,回头说。“王师弟,把这妖女带进去找个院子好生看着,我去知会左掌门!”
这一拳确实狠,我意识模糊都走不动路,王然一声令下,我就被几个下手不知深浅的嵩山弟子推搡着带走,进个山门就找了个院子往里一扔,我都能感觉到不知道哪个手脚不老实的在我身上偷着摸了把,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靠着关的死死的院门坐了好久,肚子上的疼才缓过来,估计是有淤青了,不过穿着裙子没法看,我步履蹒跚的走进院子,勉强把冰凉石凳上的落叶拿袖子扫了扫,捂着肚子坐下了。
他们人都去哪了……我脑子慢慢想着,然后得出答案是去找左冷禅了,那个原著里和电视剧里行事人神共愤阴狠毒戾的嵩山掌门。我是魔教妖女啊,大概会把我拷问一顿日月神教的顶级机密什么的,之后秘密杀了……我抹了一把眼睛,然后怎么办?在这边死了,又要回去,回到那个毫无生机的现实世界里,没有欲望,没有生趣,没有东方不败,没有顾云水……
我抬头看着下午的天空,从晴朗逐渐变得晦涩,一如我曾经的人生,夜夜笙歌挥金如土繁华享无数,最终伤身寒骨背井离乡不如凄凉苦。
又是这个样子……又是这种逃不出的人生,没有意义的活着……
我又拿脏兮兮的手背抹了一把眼睛,捂着嘴抽噎了一下,刚想起身进院子里面看看,就听见背后一个相当大叔的声音略带疑问的喊了声。“依依?”
“……?”
我立刻抹了抹眼泪回头,看见个穿着嵩山红袍的大叔站在那块,一字胡留的跟东洋忍者似的,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我跟这货对视了几秒,立刻应景的想起穿来之前看过的某句广告词:你谁啊,大叔。
“你……不是依依。”大叔看着我眉眼似乎是自嘲的笑了笑。“也是……依依都走了。”
……大叔您真话唠。我还啥都没说呢。
“依依?”我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直勾勾的瞅着大叔。亏得这个认错人的老套剧情跟剧本写的不太一样,因为大叔看我回头就反应过来认错人了,现在笑容挺尴尬的,随机好像有点奇怪。“姑娘你是……哪位?怎么会在这里……”
我得谢谢多亏他没背后就冲上来给我个熊抱什么的,那样再认错就神作了。
……可是左依依是哪位选手啊?也不算完全陌生的名字。我当着大叔的面挠了挠头,有点迷茫,然后突然想起来这是任盈盈跟令狐冲去梅庄的时候任盈盈说的假名啊。嵩山大小姐来着?这闺女在于正剧本里都没出现过,唯一一次还是被任盈盈冒充的,太可悲了。
可是……有点乱,我跟这角色有啥关系。
我晕头涨脑的想了好久,看见自己的裙子,终于回忆起来一个很久以前的老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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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就挑这裙子绝对好看我跟你说,您可有所不知啊,以前嵩山掌门左冷禅的千金穿的就这衣服,流行款式,保证的就是引领潮流高端大气,您看看这领子,这色,这料,绝对够……”成衣店的小老板一边陪笑着跟我比划这件蓝裙子一边滔滔不绝的说,我手里尴尬的他塞过来的裙子,有点迷茫。
“左冷禅他千金都病故好几年了。”副教主在门边慢悠悠插老板的话。“您可别咒她。”
“……”老板一下子噎死,我回头白了副教主一眼。
我不是不想试……问题是古代试个衣服太闹心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脱个鞋都得几分钟,人懒没法救啊。我瞅了瞅倚在店铺门口边上的顾云水都打哈欠了——街道外面路过的雌性行人基本上路过门口眼神就粘在他身上了,从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到八十岁的……我不能忍。
“那就这件了,老板我懒得试,直接带走……麻烦帮我找东西包好。”我笑呵呵的看着老板,直接把裙子塞回他手里,然后背着手踱步到顾云水身边,胳膊肘推了他一下。
副教主等的都要睡着了,这艳阳天的真是作死,他揉揉眼睛。“……买完了?这么快?”
我瞟他一眼。“结账。”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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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出去了一定要找人把那家成衣铺端了……我当着大叔的面无力的往石凳上一坐。这裙子真是后患无穷……
“姑娘?姑娘?”大叔伸手在我眼前晃晃,我回过神。“啊……?什么什么?”
“姑娘是谁?怎么会在我嵩山派……”大叔特温和的问我。
我瞅着大叔的一字胡发呆,然后突然觉得有什么事情我没反应过来……但是也懒得想了,没好气的坐在那里说。“你徒弟王然把我送过来的,你去问他啊。”
“王然?”大叔皱眉。“他回来了?倒是比预计快了两天。”
这话说得老气横秋的,相当有运筹帷幄的意思,违和感也十足——起码我是这么觉得的,我瞅了瞅大叔,问。“那个……大叔?”
“啊……啊?”他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我是在喊他。
“你刚刚喊的依依……”我试探着问。“是谁呀?”
“唉,别问了。”大叔触景生情,非常自然的伸出手来摸摸我头,说。“可惜我家依依年纪轻轻,就……姑娘你都不知道依依走的时候我得是多难过啊,那么好的姑娘,偏偏治不好病……我刚刚也是看你背影跟依依这么像,我……”
大叔说着眼圈发红,一副英雄气短的样子。我母性光环有点上来了,想这也是个当爹的,走了女儿日子过得不容易啊,不由得伸手抱抱他。“大叔您也别这样,人啊要往前看,是吧?指不定您女儿也盼着您好好过呢……”
大叔摸摸眼泪拍拍我肩膀表示共勉,俩人兀自抱头相惜了一会,我就突然听见院门传来王然变了形的声音,颇有些气急败坏出乎意料。“师父!师父那是魔教圣姑!我们带回来的妖女啊!师父她刚刚才伤了陆师兄您快离她远点!”
我松开大叔,盯着大院门口站着的王然,然后发现人还挺多的,王然柳菲,还有脸上刚刚包扎好的陆柏,身后一扎堆儿的嵩山弟子,清一水的红衣,全都站在那里,仿佛见了什么天打雷劈的事情一样的看着我跟大叔。那个表情……别提了。
喔,师父。我混沌的想着王然刚刚的喊声,然后脑子里就跟柯南来了灵感一样突然一道光一闪而过。
王然的师父……?!
“左,左……”我一下子抬手指着大叔,讲话都不利索了,我特么——我才想起来我刚刚忘了什么,我神经太慢完全没寻思左依依她爹是谁啊!
“你是左冷禅?!”
……
“到了。”
是东方不败的声音,教主气色看着还好,就是嘴唇有点发白,不过背着她的田伯光就没这么能看了。
不看这身褐色衣衫都要分不出来万里独行本人长什么样子了。路旁有石桌石凳,田伯光把东方不败放下,晃晃悠悠的转过身来,鼻青脸肿的没法看,他看看四周完全不认识的门户,声音都带了哭腔。“总算是到了……”
东方不败搭理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面倒是满意的很。这一路田伯光把她送过来可要被玩坏了,比如被骗同时吃解药毒药,或者当众呼喊我是淫贼去抢路过新娘,再者不能用武功被路人好生痛打什么的……不过也不是什么重伤,习武之人身子强健,皮肉之苦没几天就好了。东方不败念及此处又白了采花大盗一眼,你以前那么对仪琳,这账倒是还的差不多了……
教主长出一口气,别人的事情搞得有条有理的,自己的事情倒是一团乱麻……她抬头看看天色,估摸着回来的时间差不多,抬起手来清脆的吹了一声哨。
身后几个看似寻常人家的院子门突然同时打开,几个服饰普通的人大步走出来,看见田伯光身边坐着的东方不败都是脸色一变,急匆匆的上前跪拜。“参见教主。”
“起来吧。”
东方不败随便的一挥手,气色在田伯光眼里却是变了几分,这个一身紫衫的姑娘仿佛在一瞬间就多了一阵气场,田伯光有点懵圈,琢磨着江湖上都是掌门帮主,这能叫教主的估计只有……
他嗓音有点颤。“你是,魔教……啊不不不!”他作势拍了一下自己脸,看着东方不败回过头来。“原来你就是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啊幸会幸会……”
“怎么样。”到得分坛东方不败总算是缓下心来,语气里多了几分无所谓。“你怕啊?”
“怕……”田伯光脱口而出突然觉得不合适,机智的拖了长音,拖的自己都要岔气了。“……倒是不怕!只是有点庆幸……”
东方不败秀眉一扬。“庆幸什么?”
“庆幸我在路上,没有因为你长得漂亮轻薄于你……”田伯光尴尬的笑着,笑的自己脸上肌肉都有点疼——刚刚被逼去抢婚的时候,那群人可都是照脸打的。他话没说完,东方不败霍然出手扯住他的领子。
“你知道就好。”教主音线清冷。“我警告你,不止是我,连那个……仪琳小尼姑也是。不然你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是是是!”田伯光被扯着领子一阵强笑。“我怎么会嫌命长呢……”
田伯光也是聪明人,估摸着东方不败大概已经不会拿他怎么样了,本来想等东方不败放开手陪个笑转身就走,突然想到自己的心头大患解药还没到手呢,他刚想伸手去跟东方不败要解药,突然感受到背后扑面而来的强大气息,压抑而冰凉。
他回头的时候东方不败也侧首,眼神里一下子千言万语。
顾云水站在门口,一句话没说看向田伯光的时候没什么感情,目光跟东方不败对视的时候,缓缓摇了摇头。
这意思表达的是毫无音讯,林之夏毫无音讯,是东方不败预测里最差的一种结果。她心下黯然。不耐烦的跟身后的田伯光说。“本座路上给你吃的是雪参丸,你吃了这补药再挨一顿打,各处穴位已然正常,你可以走了。”
她语气平淡,就像是做最后的交待一样,却是越说越快。这情况变化田伯光有点没接受过来。“雪……雪什么?”
东方不败的语气瞬间冰冷,是压抑着的不耐烦和暴躁,她一个字都没有多说。“滚。”
顾云水看着有苦说不出的田伯光,摇摇头转身进了院子。万里独行实在是憋的很,打不过人家只能忍了。他苦着脸跟东方不败说了声多谢,一瘸一拐的离开。
东方不败再回头的时候。已经看不见门口的顾云水,她刚想起身进去,内息又是一阵紊乱。身边的几个教众都是分坛的暗卫,武功不低,看出东方不败的异样问道。“教主的伤还好吧?”
“……有点严重,需要时间静养。”东方不败道,她懒得解释自己是中了毒,顺口问。“教中最近可有大事发生?”
几个暗卫面露尴尬之色,互相对视了一眼。东方不败眼神一利,她心情本来就差得很。“怎么了,如实道来。”
“……禀教主,圣姑她下山去找您了。”一名暗卫立刻道。东方不败听见圣姑二字,迟钝了一秒钟才想起来是月圣姑,道。“我不是不准她下山的吗?”
“是。”暗卫低头道。“可是属下拦不住……”
真是好事连篇。东方不败捂着胸口想。教主看着分坛门口,捂着胸口站起身来。
这下,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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